余生有光(十一)大结局
“光光,你怎么来啦?我正想着过几天去北京找你呢!来得正好!看看这是什么!”
“《高山流水》?”洪之光接过余笛递过来的台词本。
“对,这是我找顶级团队制作的。希望这个千古流传的故事,可以成为世代传唱的中国古典歌剧的经典。之光,愿意和我一起吗?” 余笛紧紧盯着洪之光的眼睛,伸出手臂。
“哥哥……”洪之光双手紧紧握住余笛的手,眼里闪烁着晶莹,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不说话,就当是默许了啊!”余笛笑着,转过头咳了一下,任一滴水花坠落。
……
《高山流水》首映式,全场爆满。
高山大河,洪之光站在船头,高大威武,气宇轩昂。
船行江中,洪之光兴致正浓,童子焚香,自己抚琴。一曲未终,琴弦竟断。洪之光一惊,四下望去:“荒山之中,有人盗听吾琴?”声如洪钟在山河间回荡。
岸上,一清瘦俊郎布衣男子,整整衣襟,上前拱手:“舟上大人,不必见疑。吾乃樵夫,闻君雅操,少住听琴。”余笛优雅得体、不卑不亢地回着,仿若山间升起的一弯明月。
洪之光大笑道:“山中打柴之人,也敢称‘听琴’?!”目光与声音都满是不屑与鄙夷。
余笛也不惊慌,微微一笑,从容应道:“大人岂不闻‘门内有君子,门外君子至。’大人若称山中没有听琴人,那崖下也不该有抚琴客了。”神情中透着一种布衣难掩的风度。
洪之光见他出言不俗,便将断弦重整唱道:“崖上君子,既是听琴,可知我所弹何曲?”只见洪之光眼睛微闭,沉思半晌,思于高山,抚琴一弄。
余笛面露笑意,挺直身子赞道:“美哉洋洋乎!大人之意,在高山也。”
洪之光眼皮一动,笑而不语,意于江河,将琴再鼓。
余笛嘴角上翘,眼有星光,击节唱道:“美哉汤汤乎!志在流水也。”
只两句,唱出了洪之光的心声。莫不是仙人下凡!
洪之光推琴而起,忙抱拳请樵夫上船,连呼:“失敬!失敬!石中有美玉!先生高名雅姓?”
余笛欠身抱拳回敬:“小子姓钟,名徽,字子期。敢问大人高姓?荣任何所?”
洪之光道:“下官俞瑞,仕于晋朝,因修聘上国而来。”
余笛恍然:“原来是伯牙大人!”
二人入席饮酒,推杯换盏,相谈甚欢,相见恨晚。
……
洪之光凝视余笛许久道:“相识满天下,知心能几人?子期若不见弃,你我结为兄弟,不负知音契友。”
余笛笑眼含泪:“大人差矣!大人乃上国名公,子期乃穷乡贱子,怎敢……?”
洪之光握住余笛两手:“伯牙碌碌风尘,得遇高贤子期,实乃生平之万幸!”
二人在船舱八拜结义,生死不负。
不觉月淡星稀,东方发白,归时已至。
洪之光捧一杯酒与余笛,握笛之手叹道:“我与你相见何太迟,相别何太早!”
余笛闻言,不觉泪珠滴于杯中,举杯一饮而尽,斟酒回敬之光道: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他日相逢,再把酒言欢。”
洪之光叹道:“也罢。明年今日再相聚。”直送到船头,洒泪而别。
……
光阴荏苒,春去秋来。洪之光满面红光,如约而至。取琴弹奏,弦中却有衷怨之声。
洪之光顿觉不妙,下船登崖,四下寻问。
一老者听闻“子期”二字,放声大哭道:“子期,吾儿也。去年与伯牙先生分别之后,日采樵负重,暮诵读辛勤,心力耗废,数月之间,已亡故了。”
洪之光闻言,五内崩裂,大叫一声,昏绝于地。渐渐苏醒之后,洪之光悲痛难忍,抚琴痛唱:
“摔碎瑶琴凤尾寒,
子期不在对谁弹。
春风满面皆朋友,
欲觅知音难上难。”
唱罢,洪之光高举瑶琴绝然向山崖摔去。“嘭”得一声巨响,瑶琴断作两段,琴丝崩出,凌乱地向四周舞动,正如洪之光不知何时垂散下来的一下变白的发丝。
“啊,子期啊……”一声决绝的呼唤,划破山谷;两行决堤的热泪,好似山洪。狂风骤起,电闪雷鸣,暴雨如注。山河为之咆哮,天地为之动容。“子期,子期……”的呼喊响彻天地……
幕布缓缓合拢。全场起立,掌声雷动,经久不息。
……
(别走,有彩蛋哦)
“爸爸,爸爸,你们太帅啦!”一个孩子,飞奔到后台,跳到余笛身上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余笛抱着孩子转了一圈。
“儿子,叫光光叔叔好!”余笛见洪之光走过来。
“叔叔好!叔叔也叫光光啊?”孩子歪过头,眨眨眼。
“是啊!你好,小帅哥!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我叫余光——爸爸说,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要心中有光!”
……
(同样的事物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诠释。比如11,可能于某人是一心一意,于某人是一生一世。 余生在11月,光生在11日。于是11月(11章),在余笛老师生日之即完结此文。仅以此文,贺余生生辰,致敬两位歌者,愿未来星光灿烂。)